新年的第一天,九条美姬起得比往常早。
当她下楼,走进客厅时,渡边彻正在给小莲说他东京的高中生活。
“……当时足球飞过整个神川球场,摄影机都跟不上!”他手里拿了个橘子,比划出夸张的抛物线。
“噢——”小莲张着嘴,小脑袋跟着渡边彻手里的橘子移动。
“等落地的时候!”他把橘子塞小莲手里,“所有人都喊‘渡边!渡边!’,从那一刻开始,你哥哥我,就是全岛国最强的高中生。”
小莲傻傻看着双手捧着的橘子。
“美姬,你起来了。”渡边彻注意到走进来的九条美姬。
“嗯。”九条美姬坐在她的专属坐垫。
小莲回过神,小手撑着桌子起身,小小的身体乖巧地向九条美姬鞠躬:
“咱来拜年了,新年快乐,美姬姐姐。”
“嗯,新年快乐。”九条美姬点头回礼。
她注意到小莲桌前的压岁钱红包(准确的说是白包),朝渡边彻摊手。
渡边彻把手里吃了一半的橘子给她,果肉带着果皮,果皮上还有鲜绿的叶子。
“我让你拿钱。”九条美姬没好气地说。
当然,橘子也没还给渡边彻。
“钱?压岁钱?”渡边彻问。
“我要给小莲压岁钱。”
“嗯!”小莲如果有呆毛,那现在肯定竖起来了。
“要多少?”渡边彻边掏钱包,边问。
“一百万吧。”
“一一一百万!”小莲摆出防御姿态,好像遭受了强大的冲击波——类似像超级赛亚人变身,其他背景角色的表情和动作。
“我哪来那么多现金!”渡边彻无奈道。
“你有多少?”
渡边彻数了数自己贫穷的钱包:“只有五万三千円。”
“那就五万。”
渡边彻无视金钱观念严重超常的九条美姬,拿出一张一千円,因为没有红包,所以直接递给小莲。
“小莲,这是美姬姐姐给你的压岁钱。”他说。
小莲又被吓退一步:“咱、咱真的可以收下吗?这可是一千円啊,阿彻!”
“当然!”
小莲又看了好几秒,和渡边彻对视好几眼,才确认真的可以收下。
小心翼翼接过一千円纸钞时,她充满童真的眼睛,水汪汪的。
“咱,被感动了。”她把这一千円抱在怀里,“被这一千円感动了。”
“一千円?”九条美姬蹙眉,看向擅做主张的渡边彻,“连一万円都没有?”
“美姬,这里和东京不同。”渡边彻收起钱包,“在见泽村,压岁钱全是硬币,一千円已经是好几年的压岁钱了。”
硬币最高面值500円,足够在见泽村的小卖铺里,买上一书包小零食。
对生活在见泽村的小孩,甚至是大人而言,东京给压岁钱的数额是无法想象的。
至于九条女王大人随口一说的压岁钱——一百万円,生活在东京「千代田区」或「港区」的绝大多数人,大概也不敢想吧?
“美姬起来了?”渡边枝端着煮年糕走进来,“新年快乐!”
九条美姬起身,朝渡边枝漂亮地鞠了一躬:
“母亲,新年快乐。”
渡边枝一愣,随后开心地笑起来,再次说:“新年快乐!”
坐在被炉里、双手撑在身体后面、懒洋洋的渡边彻,看着这一幕。
“美姬,这是给你压岁钱。”渡边枝从围裙兜里,拿出一张白色的红包。
“谢谢母亲。”九条美姬再次行礼,双手接过。
放下煮年糕,渡边枝注意到抱着一千円的小莲。
“小莲,这是什么?”她问。
“美姬姐姐给的压岁钱!”小莲回答。
“这样啊,那有没有对美姬姐姐说谢谢啊?”
“嗯!”小莲身体一震,“咱忘了!”
随后,她连忙并拢双脚,恭恭敬敬地对九条美姬鞠躬:
“美姬姐姐,真的非常感谢,咱会一直记住您的。”
“……”
用的是岩手县方言,敬语用的也很不错,嗯,就是用词不太吉利的样子。
气氛有些尴尬时,清野凛也端着煮年糕走进客厅。
五人吃早饭时,渡边彻问:“老妈,老爸呢?”
“还在睡懒觉。”
吃完饭,五人坐着闲聊,听渡边彻继续吹嘘他玫瑰色的高中生活。
电视机里,放着莫名其妙、认为制造出噪音感觉就行的新年节目。
“抱歉,抱歉,起晚了。”渡边恒雄不好意思地走进来。
“叔叔(父亲),新年快乐。”两位少女,一位幼女,齐声恭贺道。
“新年快乐,新年快乐。”
渡边恒雄坐下吃年糕时,席间响起一阵手机默认铃声。
九条美姬拿出手机,接通电话。
小莲视线盯着手机,那是她没见过的样式。
等九条美姬放下手机,渡边彻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
他听出电话对面是机器人·静流。
“买的东西到了。”九条美姬说完,以不可侵犯的气势起身,“父亲,能麻烦您出来一下吗?”
“啊,好。”渡边恒雄擦擦嘴,“是需要搬东西吗?”
“不。”九条美姬朝客厅外走去,“我给您买了一辆车。”
“……”
渡边枝惊讶地“诶——”了声,手掩着嘴。
渡边恒雄回过神,连忙说:“这怎么行,我怎么能收你的礼物,这不……”
“应该还需要您盖印章,请快点去拿。”九条美姬语气很客气,用的还是敬语,但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。
渡边恒雄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强势的人,也没被送过汽车,傻站在那里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“老爸,都已经买了,快去拿印章啊。”渡边彻说。
他也被吓了一跳。
“但是……”渡边恒雄一脸犹豫。
“对美姬来说,一辆车不值钱。”渡边彻继续劝说,“她一个算不上朋友的熟人,第一次见我,知道我是她男朋友,就要送我兰博基尼。”
“不要乱收别人的礼物!”渡边枝还没从惊讶中回神,但嘴里的教训基于本能地脱口而出。
“我知道,我没去拿。”渡边彻应了一声,又催道:“老爸,快去啊,别让人一直等。”
“哦哦,好。”
渡边恒雄离开客厅的脚步,总感觉有些欢快。
也许在惶恐、不安、惊讶中,他心里祈祷那会是一辆宝马车——这是渡边老爸的梦想。
‘老爸,你这样怎么对抗资本家的侵蚀啊!’渡边彻在心里吐槽一句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渡边枝不放心。
“咱也要看!”小莲跟着跑出去,地板被踩得咚咚响。
渡边彻收回视线,拿了块柿饼。
咬下第一口时,注意到清野凛正手抵下巴,思考着什么。
“在想什么?”他问。
“我是不是也给枝阿姨送一份礼物比较好,比如说一件和服?”清野凛沉吟道。
“你还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吧?还有,你送的和服肯定太贵了。”
和九条美姬相处久了,各种和服渡边彻也见识过一些。
其中类似本有禅之类,不仅是手绘,还是纯手工的和服,价格大概能在东京买套公寓。
“只是孝敬长辈而已,你在想些什么。”清野凛不满地瞪了渡边彻一眼。
‘孝敬这个词,真的没问题吗?’这个问题渡边彻没问。
手里的柿饼甜到齁,让他说不出话来,当时他在猛灌茶水。
过了一会儿,一群人回来了。
渡边父亲手里拿着一些单子,还有崭新的车钥匙,脸上笑容藏不住。
“阿彻,阿彻,咱也有礼物!”小莲跑过来,对着渡边彻大喊。
“是吗?什么礼物?”渡边彻问。
“一些画画的工具,算不上礼物。”九条美姬说。
这件事过去后,就再也没什么值得记录的事,乡下的新年总得来说十分无聊。
父亲开着新车出去走访工作中的朋友,其他人在家玩福笑游戏。
由小莲来画人脸脸谱,她画了五人的画像。
虽然没了眼睛嘴巴等部位,但脸型和发型的特征抓得很出色,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谁。
游戏开始后,轮到的人蒙上眼睛,排列眼睛、鼻子、嘴巴等五官。
渡边彻把鼻孔贴额头;清野凛把左右两只眼睛贴反;九条美姬把嘴巴贴成下嘴唇在上……
颜值最低7分的五人的脸谱,贴完后,滑稽得让人捧腹大笑。
渡边妈妈还把这五张脸谱,贴在了客厅柱子上。
在那里,有从前测量渡边彻身高的刻痕。
九条美姬送渡边彻老爸2000万円的车,渡边彻后来也看到了。
什么雷克萨斯,什么旗舰级豪华MPV,他不懂,只知道后座足够大,大小姐翘脚完全没有问题。
平平淡淡过完年,第二天,一月二日,是他们返回东京的时间。
不想浪费时间的九条美姬,直接让直升机送三人回东京。
机身长19.75米,主旋翼长度为16.62米,高度为5.54米的直升机,吓了村里人一跳。
不过有渡边彻老爸的车在前,大家应该能接受……吧?
机舱内十分宽敞,最多可坐18人的空间,被布置成会议室的样式。
上飞机后,九条女王直接睡觉,清野大小姐捧着书在看。
只有没见过世面的渡边彻,左看看,又看看,学习驾驶员的操作。
接着,又拿出手机拍照,发在家人群里。
每当这时,清野大小姐的手机就会震动一下,她会把不耐烦的眼神射向渡边彻。
然后,渡边彻又对准两人拍照。
等无意中拍到东京塔,东京,到了。
特典 九条家的新年
从岩手县回来的第二天,也就是一月二日这天,渡边彻准备去九条家拜年。
仅仅只是男友,还没到结婚,似乎没有上门拜年的必要。
但九条美姬和他全是绝不会放手的人,注定要在一起,那早一点给对方父母拜年,也没什么不可以。
渡边彻从出租屋出来,楼底下,九条美姬的车在等他。
他一坐进去,车立马驶向九条家的宽宅大院。
今天车里只有她一个人,静流不在。
“拜年需要准备什么吗?”渡边彻问。
坐在对面的九条美姬,穿圆领薄毛衣、毛衣下摆塞在黑色裙子里,美腿裹在黑色裤袜里。
单薄时尚的毛衣下,胸部浑圆鼓起;那双美腿纤细而紧凑。
渡边彻的视线被吸引。
“新年贺礼。”九条美姬笑吟吟地看着他盯着自己的身体看。
“新年贺礼?”渡边彻回过神,“给谁?”
“母亲。”
渡边彻没给父母送过新年贺礼,不知道大家族有怎样的习俗,但九条美姬给他父母送了,不管有没有这样传统,他没道理不送。
“送什么好?”他问。
“钱、物,只要能让她开心。”
“这就难办了。”
“你哪些神奇的药品呢?”九条美姬嘴角带着笑意,目光意味深长。
“药没了,水果刀和晴天娃娃要不要?”
九条美姬认定渡边彻在耍自己,但她不想在这些事上逼迫他。
“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。”她不耐烦地闭上眼。
渡边彻笑了下,伸出手,把打算睡觉的九条美姬拉到怀里。
九条美姬坐在他的腿上,双手搂住他的脖颈。
渡边彻的双手环在她的裙腰处,腰细得惊人。
“做什么?”九条美姬笑吟吟地俯视渡边彻的俊脸。
“没什么。”
“没什么拉姐姐做什么?”
渡边彻手慢慢下滑,隔着裙子揉捏她挺翘圆润的臀部。
九条美姬搂着他脖子的双手用力,两人身体贴身体。
渡边彻仰着脸,九条美姬俯视,两人额头贴额头。
九条美姬多情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,湿润潮湿的热气从她口腔里呼出。
渡边彻也微微张开嘴唇。
两人交换了彼此嘴里的热气。
“舌头伸出来。”她命令道。
渡边彻伸出舌头,九条美姬用舌尖轻轻一舔。
渡边彻正要追击,她立马分开。
她笑吟吟地打量渡边彻火热渴望的双眼,看着他伸出舌头的样子,像是恶作剧似的又舔了一下。
“美姬……”渡边彻手从裙底伸进去,感受着裤袜的丝滑触感。
“拿出去。”九条美姬眼神冷下来。
“我想要你。”渡边彻胸膛起伏。
“拿·出·去。”
渡边彻只能克制,手回到黑色裙子外,顺着臀线、腰部缓缓往上,最后停留在文胸扣子的位置。
“舌头。我允许你缩回去了?”
渡边彻再次递出舌头。
九条美姬精致妩媚的小脸,再次变得笑吟吟。
“坏孩子,姐姐要惩罚你。”她雪白整齐的牙齿,轻轻咬住渡边彻的舌头。
边用舌尖挑逗他的舌尖,边观察他的反应。
最后,她脑袋微微前倾,吞下渡边彻舌头。
渡边彻立马用舌头探寻她口腔里的甜蜜。
他一动,九条美姬脑袋立马离开,什么话也不说地盯着他看。
渡边彻只好第三次伸出舌头。
九条美姬再次含住他的舌头,稍稍等待,确认渡边彻不会乱动后,才像是要把舌头舔化似的吮吸起来。
五分钟后,两人结束长吻。
渡边彻剧烈地喘息着,心底像是有一股爆发性的力量,必须立马宣泄出去。
他脸埋向九条美姬的胸部,想感受柔软。
九条美姬用手指点在他眉心,不让他得逞:“到此为止。”
“姐姐,给我吧。”渡边彻双手死死搂着她的腰,要把她折断。
九条美姬手指沿着他鼻梁下滑,最后停留在他的鼻尖。
“今天晚上……”她诱人的低语。
车到九条家的大宅,两人下了车,去卧室换和服。
渡边彻先换好,九条美姬就对他说:“你先去。”
“我帮你?”
“帮我?帮我脱吗?出去。”
走在去大堂的回廊,点长明灯、撒盐的佣人,全部身着和服。
看见渡边彻,她们恭敬地鞠躬行礼。
到了大堂,里面坐满了人:穿和服的夫人小姐孩子,或西装或和服的男性。
九条家是世家,这些人没有乱哄哄的挤在一起,左右两侧,每个人的座次从一开始就是定好了。
和室里,同时只会有一个人在说话。
身穿尊贵大气和服的九条母亲,端坐在上座,面对众人。距离她最近的人,也在两米外的下首方。
她满含威仪的漂亮眸子,注意到渡边彻的到来。
不理还在说话的远方亲戚,她笑着对门口招手:
“渡边君,来,坐我这里。”
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过去。
少年穿黑白捻线和服,背挺得笔直,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,径直走向上首。
他脸庞俊美清秀,身材颀长,和服在内的一切衣服都很衬他。
偶尔展露笑意,让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满堂女性们,心荡神驰,想入非非。
“九条阿姨,新年快乐。”他在九条母亲一米远的位置就坐。
“新年快乐。”九条母亲淡淡地笑着,“美姬呢?”
“还在换衣服。”
九条母亲轻轻点头,对众人说:“这是美姬的男友。”
“渡边少爷!”众人微微躬身行礼。
“大家新年快乐。”渡边彻也对他们躬身行礼。
至于这样做对不对,他不懂,也懒得去管。
“不愧是美姬的男友,渡边少爷仪表堂堂,有着天生吸引人、支配人的气质!”掷地有声的称赞。
渡边彻看过去,正是那位给他搬过椅子的九条伸介。
“哪里。”渡边彻谦虚一句。
“听说渡边少爷成绩全国第一?在音乐上也有过人的才能?了不得!”左侧一人说。
“任何人看见渡边少爷,都要屈服敬畏啊,能被小姐看重的人,果然非等闲之辈。”右侧第三个人说。
众人接二连三地夸赞,让渡边彻成为和室里的焦点。
但他本人没兴致应付在座除九条母亲外的所有人。
别人喜欢他、讨厌他;追捧他、排斥他——他不追求这些。
做好自己该做的,别人的看法随别人去,这是他这一辈子的信条。
九条母亲一言不发,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,看着渡边彻接受称赞。
没过一会儿,九条美姬来了。
她换上华丽尊贵的大红色和服,步履端庄,一步一步从和室门口走进来。
两侧的小孩、小姐、太太,忍不住惊叹:“太漂亮了!”
对于称赞,九条美姬漠不关心,目不斜视地往前走。
她越是冷漠,越是有魅力,越是吸引目光。
渡边彻视线一直停留在九条美姬身上,感到她娇艳而尊贵、多情又冷漠的魅力。
人到齐后,庆祝新年的仪式开始。
今天只有九条家的人,昨天一些来往的商人、政客,已经拜过年。
首先是九条美姬和渡边彻,他们两人走到九条母亲身前,跪下来。
“新年伊始,祝阿姨(母亲)新年快乐!”
九条母亲坐姿雍容,看起来二十来岁美丽脸蛋,满面春风。
“美姬,家里就指望你了。”她对九条美姬说。
然后,她又用更加温柔的语气对渡边彻说:
“渡边君,美姬拜托你了,务必使她幸福。”
“是。”
两人送上新年贺礼,领了压岁钱,退回原位。
接下来是九条伸介一家。
渡边彻没想到,他居然是距离九条主家最近的亲戚。
“新年伊始,祝您新年快乐!去年让您惦念,非常抱歉!今年请您多多关照!”
外表看起来比九条母亲大不少的九条伸介,恭恭敬敬地跪着行礼。
“祝你新年快乐。你年纪也不小了,做事要稳重。”
九条母亲语气缓慢,从容不迫,九条家主的威严气派,一览无余。
“是。”
九条伸介没有退走,他跪着挪动膝盖,面对渡边彻和九条美姬。
“新年伊始,祝小姐少爷新年快乐!”
“新年快乐。”九条美姬轻轻低头行了一礼。
猝不及防的渡边彻,什么话也没说,跟着行礼。
两人居然还要给九条伸介的孩子压岁钱!
原以为是九条伸介拍马屁,结果第三个上来拜年的人,不但对他们,还对九条伸介行礼。
渡边彻看向和室最靠近门的大人小孩,心里带着同情。
不过给多少人拜年,就能拿到压岁钱,算是稍稍平衡,不,平衡不了。
九条家的孩子根本不缺压岁钱。
等拜完年,一个小时过去了。
有佣人给众人端来屠苏酒,酒盏古朴,上面纹的署名已经是很多年之前。
九条母亲端起酒,下面的所有人立马端起杯子。
她说新年快乐,下面人跟着齐声说新年快乐,然后等她嘴唇碰到酒杯,众人才开始喝屠苏酒。
渡边彻什么也不懂,九条美姬做什么他做什么。
接下来又吃年糕年菜,不同于喝屠苏酒的酒盏,餐碟筷子崭新,上面绣有“松竹梅”岁寒三友。
图案精致,栩栩如生,渡边彻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“这是清野家送的。”九条母亲轻声解释,“喜欢的话,走的时候拿一套。”
九条美姬看了眼渡边彻,问他要不要。
渡边彻摇摇头,九条美姬对母亲说:“谢谢母亲,不用了。”
九条母亲点点头。
吃完饭,得到九条母亲许可,未满十岁的孩子可以去院子里玩。
和室的氛围稍稍轻松,众人说着趣事,偶尔聊聊九条美姬这一年做成了哪些不得了的事。
关于九条美姬的事,渡边彻听听,至于其他时间,他无聊地打量起和室。
和他上次来这里相比,挂轴和匾额换了新的,角落还点了香。
就在这时,和室外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。
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只有九条母亲泰然自若,九条美姬和渡边彻两人事不关己。
过了一会儿,穿和服的佣人迈着碎步,领着一群孩子走进来。
“太太,刚才是少爷小姐们拿破魔箭投壶。”
孩子的父母起身,正要过来道歉,九条母亲修长雪白的手腕从和服里探出来,轻轻压了压,众人又退回去。
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她浅笑着说,又扭头看向佣人,“去多拿几只破魔箭和壶来,大家一起玩。”
“是。”
佣人退走后,她对土下座的孩子们说:“待会儿你们谁投进去了,我再给一份压岁钱。”
说完,她看了一圈众人:“你们也是,谁能投进去,且投的远,也有奖励。”
“哈哈,那我给您露一手了!”九条伸介挽起和服袖子。
“刚让你稳重。”
九条母亲表情和缓,九条伸介知道她没真骂自己,也不怕。
佣人拿来破魔箭和壶,大人小孩一个个上场。
女人们看到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上场,纷纷期待,攥紧拳头。
没投进去的小孩和丈夫,唉声叹气。
轮到母亲和夫人上场,换小孩和丈夫喊加油。
不管是谁,只要投进了,立马赢得喝彩,被自己的家人夹菜倒酒。
一轮结束,十一人投进,有大人,有小孩。
九条母亲给了压岁钱,又让佣人把壶放得更远,让这十一人继续下一轮。
“小姐,少爷,请你们也参加啊!”佣人嘴里的少爷小姐有很多,九条伸介嘴里的少爷小姐,只有渡边彻和九条美姬。
渡边彻看了眼九条美姬。
“你代表九条本家出战吧。”九条美姬笑吟吟地说。
“嗯。”九条母亲点头,“渡边君,输了可要惩罚你。”
“输了有惩罚,赢了奖励是不是更大?”渡边彻笑着问。
“最后赢家是你,我把家主代代相传的折扇给你。”
“好!”应下之后,渡边彻低声对九条美姬说,“那扇子不早晚是我们的吗?拿这个做奖励,你母亲糊弄我呢。”
九条美姬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。
她低声回应:“你要是赢了,今晚随你。”
渡边彻一句话也不说,牵住她的手。
和室中央,比赛已经开始。
九条母亲看了眼牵着手的两人,眼里漾起欣慰和喜悦,说:
“将来美姬换上白无垢,你们两人结婚就是这幅场景吧。”
少年少女对望一眼,心里甜蜜,手牵得更紧。
十一人比完,轮到渡边彻,九条伸介不等佣人,主动递上破魔箭。
要是之前,渡边彻会站起来,按照比赛规则来。
但九条美姬说的话,还有九条母亲说两人结婚的事,让他心情澎湃。
也不起身,看也不看就把破魔箭掷了出去。
破魔箭瓶口都没碰,笔直地插了进去。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“好!”在九条伸介带领下,众人出口称赞。
“再拿破魔箭来。”渡边彻说。
佣人捡了箭,九条伸介中途夺走,递给坐着的渡边彻。
“壶拿远一点。”
佣人照办。
“远一点,再远一点。”随着渡边彻清越的声音逐渐高昂,壶越来越远。
拿着壶佣人一直到了院子里。
众人疑惑地看着他,不知道他做什么。
九条母女没开口,任由渡边彻发号施令。
“拿稳了!”
声音一落,破魔箭飞了出去,佣人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,箭已经落在壶里。
众人一时间没回过神。
“抱歉,情绪有点高了。”渡边彻笑着对九条母亲说。
九条母亲笑着轻轻拍掌,下面的人回过神,顿时爆发如雷的掌声。
那些小姐、夫人、小孩,看渡边彻眼神带着崇拜和仰慕。
渡边彻捏了捏九条美姬的手,让她遵守约定,今晚要大闹一番。
“没出息。”九条美姬轻蔑地说。
“怎么没出息?”渡边彻明知故问。
“是没出息。”九条母亲笑着说,“你是将来的九条主家,怎么能欺负分家,投都不给他们投。”
“没有的事!主家就是要这样的气势。”九条伸介高声说。
众人看着他,他继续道:
“有的人外表俊美,内心草包;有的人读书行,其他一个不行;有的人音乐学起来一个月顶别人一个年,但离开音乐什么也不是,我之前以为渡边少爷只有这三样是天才,现在算是看出来,渡边少爷是全能的天才啊!”
“哪里哪里,讨别人开心我可比不上你。”渡边彻笑着道。
“哈哈哈,少爷您可不用学这个!”
众人跟着笑起来,气氛一片欢乐。
一直到了晚上,众人才坐车离去。
白天热闹的大宅,到了晚上重回静谧。
渡边彻和九条美姬留下来,回到他们的卧室。
进了卧室,走在前面的九条美姬说:“我去洗澡,和服穿了一天,累了。”
没等她走两步,渡边彻伸出双臂,从后面抱住她。
“美姬,美姬。”
“喊我做什么?”
渡边彻在她耳边喘息,九条美姬微微回头,两人自然而然地接吻。
渡边彻的舌头滑进她的嘴唇,她没有拒绝,任由他搜刮嘴里的一切。
一个热乎乎的东西,隔着和服,抵在她的臀部。
随着接吻时间,她身体逐渐瘫软下去,靠在渡边彻怀里。
嘴唇分开,她微微喘着气。
“为什么我们要给所有人压岁钱?”渡边彻问。
“你将来要继承九条家的一切,给点钱算什么。”九条美姬喘着气说。
渡边彻右手绕到她前面,分开和服裙裾,隔着白色的内衬,抚摸她紧凑修长的大腿。
“让我先去洗澡。”
“就这样。”渡边彻吻她的脖颈,右手伸进双膝之间,揉捏大腿内侧。
九条美姬仰着精致的小脸,发出轻微的呻吟,任由他亲吻脖颈。
她手缓缓向下,握住渡边彻火热滚烫的情欲权杖。
渡边彻手指隔着内衬,按在九条美姬私处,轻轻抚摸,逐渐感觉到了湿润。
“美姬。”
“嗯——”少女呻吟着应答。
这声音起伏荡漾,渡边彻白天被勾起的欲望,再次猛烈燃烧起来。
他退去九条美姬的内衬,手指放进温暖湿润之处。
“啊……”九条美姬发出短暂诱人的呻吟,脸色变得绯红。
渡边彻右手保持进出,左手隔着和服,揉捏她饱满挺拔的胸部,嘴唇轻轻咬她的耳垂。
“彻……进来……”
渡边彻早已经受不了。
他收回双手,一按九条美姬的肩头,让她跪在榻榻米上。
他一只手脱裤子,一只手撩起九条美姬的和服,露出那雪白圆润的屁股。
她身上的和服完好无损,带子依然系得很紧。
渡边彻只是从下端掀起和服。
“美姬,美姬,我要你。”他喉咙沙哑,充分兴奋。
“给你,全部给你,美姬的一切全部给你。”九条美姬饥渴地回应。
他一手扶住九条美姬的细腰,一手扶住下身,猛地刺进湿地。
“啊——”跪着、双手撑地的九条美姬,发出一声悲吟。
渡边彻双手扶住她的腰,对着穿和服的九条美姬,发起进攻。
门外,过年许久没见女儿、来找她聊天的九条母亲,正准备推门,听见女儿的声音,心里猛地一跳。
“彻,好舒服!”
九条母亲身体发热,知道应该转身离去,但怎么也迈不开脚步。
肉体的激烈撞击声,女儿勾人的呻吟,还有若有若无的男人喘息。
她心底如火烧,嘴唇情不自禁地微微张开,呼出炙热气息。
她颤抖的手,缓缓伸进和服里。
软软细细长长的手指,探进花蕊。
女儿的喘息声中,她脑海里浮现渡边彻颀长结实的身体、俊美清秀的少年脸,投掷破魔箭的意气风发、迷人深情的微笑。
里面一次次的撞击声,像是同样顶在她的最里面。
九条美姬身体颤抖,来了一次。
稍稍休息,她转过身,把渡边彻按在地上。
她火热的水汪汪双眸,一眨不眨地盯着渡边彻的眼睛。
她张开嘴,伸出舌头,渡边彻含住,拼命索取。
于此同时,九条美姬的手,握住渡边彻又硬又热的那东西,上下动了两下,接着坐了上去。
“啊——”被填满的满足呻吟。
华丽的和服落下,挡住两人结合之处。
她一边蹲坐,一边从衣领两侧敞开和服,露出乳房。
“彻……彻……”
门外,九条母亲和女儿做了同样的动作,敞开和服领口,露出雪白双肩,浑圆乳房。
她空着的那一只手按住了乳房。
随着动作,乳房越来越坚挺。
“啊——”母女同时喊出声时,渡边彻也低声怒吼出来。